“……”沈越川不知道该怒还是该笑，叹了口气，踩下油门，朝着礼堂开去。 直到她踏上阔别数十年的故国，在机场看见站在萧芸芸身后的沈越川。

许佑宁扭过头避开阿光目光：“你怎么还是这么单纯？那次就跟我被康瑞城绑架一样，只是一出戏！” 正想再退第二步的时候，沈越川攥住萧芸芸的手：“我们谈谈。”

最后，萧芸芸还是规规矩矩的蹭到盥洗台前，用皮筋简单的把长发盘起来，一照镜子，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。 但也正是这种神经紧绷的紧张，让萧芸芸暂时忘记了那些和沈越川有关的烦恼。

“……”苏简安想象了一下穆司爵知道真相的表情，深有同感的点点头。 江烨抱住苏韵锦，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
萧芸芸甚至来不及回答苏简安就扔了手机，匆匆忙忙的刷牙洗脸，换了睡衣就冲下楼打车。 许佑宁在康瑞城的手下有一个代号，对于其他人来说，这个代号比康瑞城本人还要神秘，因为他们永远只闻其名，只知道许佑宁最近又解决了什么大麻烦，却从来不见她的人，她也从不出席任何聚会。

主治医生拍了拍苏韵锦的手：“苏小姐，很抱歉，江烨已经走了。节哀。” 萧芸芸觉得沈越川问得有些奇怪：“你知道我在外面，还是……你知道我和秦韩相亲？”

“Fay！” “我……”女孩咬着唇羞怯的低下头，没再说什么。

苏韵锦感受着江烨掌心的温度，抿着唇点了点头，突然哭出来。 巴掌的声音清脆响亮，不难想象这一巴掌有多重。

沈越川微微笑着，看着萧芸芸说：“这次是真的头晕。” “大概知道。”陆薄言话锋一转，“话说回来，你打算什么时候向芸芸坦白？”

“……” 二十几年前，他和所有的婴儿一样，从母体来到这个世界，那个时候老天就已经跟他开过玩笑，让他的亲生父母将他遗弃了。

江烨笑了笑，用手护着躺在他身边的孩子：“看一眼少一眼，我怎么舍得睡？” 其他人还来不及说什么，那盏灯突然灭了。

秦韩痞里痞气的笑着试探萧芸芸：“刚才那个女孩子来找我，你吃醋了？” 陆薄言回过神，对上苏简安肯定的眼神，无奈的叹了口气：“是。”

萧芸芸买的是街上常见的早餐，熬得粒粒开花的粥、茶香诱人的茶叶蛋，另外还有炸得金黄酥脆的油条和两杯豆浆。 “这还差不多。”苏韵锦甜甜蜜蜜的抱住江烨，心中还满是对未来的憧憬。

而萧芸芸，没有勇气去面对。 于是，她说了一家米其林五星餐厅的名字：“我想吃他们家的牛排！”

如果许佑宁回头，就会发现，这是这么多年以来，康瑞城脸上最真实的笑容没有恶意，也没有任何深意。 从前一口气买好几个名牌包包都不见得会高兴的苏韵锦，那一刻高兴得忍不住蹦蹦跳跳，抱着江烨，疯狂尖叫。

“……”萧芸芸就差举起双手跟苏简安投降了。 苏简安撇了撇嘴角，埋头到陆薄言怀里，用力嗅了嗅：“你才是那个应该马上去洗澡的人呢！身上都是烟和酒的味道！”

她连吃点东西垫着肚子都顾不上，换了衣服就奔出医院，打车直奔江边的酒吧。 阿光摇了摇头：“我不信，谁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演戏？”

“……” 沈越川一脸不明：“立什么flag？”

言下之意，随着江烨病情的恶化，他一睡不醒的几率已经越来越大。 认识许佑宁这么多年，康瑞城已经太了解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