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离开后,她的睡眠时间比以往缩短了很多,一早醒来总觉得空空荡荡,如果不是晨光正盛,她甚至怀疑自己会被寂静和空洞淹没。
她怎么都没有想到,身后已经是楼梯,这一大步,她踩空了。
她却不肯缩回手,兀自陷进回忆里:“小时候一到冬天我就盼着下雪,一下雪就戴上我妈给我们织的手套和围巾,跟我哥和邻居的孩子打雪仗。玩累了回家,一定有我妈刚熬好的甜汤等着我们。”
“咳。”钱叔打破车内的沉默,“回家还是……?”
他早就说过,不要轻易说出“离婚”两个字。
三个月来萦绕在她脑海的、困扰着她的问题,已经有了答案。
不是苏简安,她已经跟江少恺走了。
有那么一个瞬间,怒火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,他伸出手的那一刻,是真的想掐死苏简安。
陆薄言不让她看网页新闻,无非就是怕网上的议论影响到她的心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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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天的目光闪烁了两下,“我这就去通知。”
凌晨一点多,就像是突然感觉到什么一样,苏简安惊醒过来,视线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扫了一圈,毫无预兆的想起陆薄言。
比面对蛮横固执的客户还要头疼。
回到家,苏简安就兴致勃勃的摆弄这些东西,灯笼挂到客厅的阳台上,瓜果干货摆上茶几,大门和房门都贴上贺年的彩饰,苏亦承跟在她身后小心翼翼的护着她,生怕她一个不注意又出什么意外。
苏亦承轻轻抱住她,手抚着她的背:“你没有错,不要怪自己。”
最后,苏亦承还是没能拗过苏简安,被她赶回家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