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样,苏简安站在母亲的坟前小声地絮絮叨叨了整整一个下午,直到太阳开始西斜的时候才反应过来。她朝着母亲泛黄的照片笑了笑:“妈,我先走了。下次我再来看你。” 沈越川就这样悲剧地被流放非洲了。
她高高兴兴的挽住他的手:“小夕他们去了哪里?” “散会?你是认真的吗?开得好好的会议,你突然跑了说散会算什么!”
“啪” “陆薄言抢了你们的钱?”苏简安问。
距离很近,他身上的气息如数钻进她的呼吸,像迷|药,轻易就扰乱了她的心神。 “抽烟的姿势这么熟练,有十几年烟龄了吧?知道你的肺现在是什么样的吗?”苏简安描绘得极有画面感,“长满了黑点,像发霉一样。”
陆薄言安置苏简安在副驾座上坐好,关上车门就听见沈越川问:“邵明忠兄弟,怎么办?” 苏简安抬起头,看见陆薄言拿着手机站在桌前,胸口因为走得太急还在微微起伏,额头似乎快要沁出汗水来。
后来过了很久苏简安都记得这个深夜,城市的高楼一片黑暗,只有顶楼的灯不知疲倦的亮着,像一颗颗距离他们很近的巨大星星,头顶上白色的灯光笼罩下来,映出她和陆薄言叠在一起的影子,夜风把陆薄言的气息送进她的呼吸里,让她倍感心安。 苏亦承只是冷冷的哂笑了一声,沈越川感觉他的嘲讽针对的对象……应该是他。
“我妈妈在医院过世的。” “那次我在酒店看见你穿着浴袍,你们就是真的对不对?”
为什么最后还是落入了他的手里?更糟糕的是,他把她当成了Daisy! 苏简安“咳”了声,“我又不常买衣服。”
陆薄言的唇角浮出了一抹浅笑。 苏简安被自己震撼了一下,头摇得像拨浪鼓:“不行不行不行!”
“苏亦承你少在这儿给我阴阳怪气的!你凭什么这么说秦魏?你和张小姐又是什么关系!我错了,我道歉!我负责医药费、负所有责任!真有什么尽管去我家找我!莫名其妙!” 可是她现在才发现,那些照片上其实都是韩若曦在抱着陆薄言,而陆薄言,是要推开她的样子。
“你觉得失望?”陆薄言勾了勾唇角,“我们现在发生点什么,也还来得及。” 沈越川看了眼前面的陆薄言,小心的答道:“说说看。”
果然,陆薄言抱着她,而她的手……也紧紧的环着陆薄言的腰。 谁说不是呢?那时全世界都猜陆薄言大手笔买下一颗钻石是给她的,她确实暗中高兴了好一阵子,还去向苏简安示威。
“现在主动权好像在我手上?”苏简安笑了笑,然后摇了摇头,“我觉得让你们去牢里蹲个几年比较好。耐心等等,警察叔叔很快就来接你们了。” 陆薄言眯了眯狭长的眸,几分危险充斥到了空气中,苏简安弱弱的:“干嘛啊,我好歹算半个医生好不好,这真的不严重……”
苏简安愣了愣,忍不住仔细打量陆薄言,这才发现他早已衣着整齐,笔记本电脑歪歪斜斜的搁在沙发旁的茶几上,旁边是几份打开的文件。 “我听见了。”
苏简安的注意力被拉回来,汤香扑鼻,她的肚子“咕咕”叫了两声。 苏简安边翻菜单边等苏亦承,左肩突然被人拍了一下,那力道她太熟悉了,看向右边:“洛小夕,你怎么在这儿?”
那句话,苏简安是记得的,但是……情况特殊啊。 陆薄言狭长的眸子危险地眯起盒子里的东西不能被苏简安看见!
苏亦承当然知道洛小夕改不了喜欢说粗口的恶习,盯着她手上的餐盘:“你很饿?”从刚才她就一直在吃,到现在都没停过。 陆薄言“笑了笑”说:“我在这里,怎么好意思麻烦外人?等我,我送你回去。”
苏简安还愣愣的,陆薄言已经走到她面前:“可以走了吗?” 她其实挺不孝的,从来没有听过父母的话,一天到晚在外面撒野,回家吃顿饭都要谈条件,现在她爸爸只能自己跟自己下棋。
夏日把白天拉长,已经下午五点阳光却依旧明亮刺眼,透过车窗玻璃洒到车内,把陆薄言上扬的唇角照得格外分明。 苏简安任由陆薄言牵着,反正挣扎他也不会放开,更何况……他的手是暖的,被他裹着,很舒服。